颜凉当然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，她甚至记得那道晃得她视线全暗的天雷。

可是，怎么会有魔气呢？

“轻暖阁的尊主是……魔吗？”颜凉呆呆地问，脑中浮现起男人那神魔一般俊美的容颜，只是回想都会脸红心跳，还有微凉但真实的体温，有力的胸膛以及口感好到令她想下口的身躯。

“尊主。”

齐业重复颜凉口中的称呼，强作镇定的脸色瞬间糟糕到极点。他站起身往窗边走，四处扫视，最后一拳落在玻璃上。

闷闷的声响叫颜凉心惊胆战。

“得了吧，你现在那点儿修为，障眼法都破不了，能看见什么？”温知星冷冷地嘲讽，却没有笑意，他闭目念出一段心诀，颜凉只觉得灵气波动格外闹心，狐狸毛都炸了起来。

“啧，十二只小妖怪，三只大妖怪，甚至还跟着一条七尾狐。小凉儿你猜，他们是想吃了你还是杀了你？”温知星伸手摸颜凉的狐狸耳朵问：“那尊主有没有发现你合欢灵丹的事？”

颜凉绝望地点头，“他不会告诉别的妖怪的……吧？”

刷拉——齐业将窗帘全部拉上，坐在一侧的沙发上扯衬衫，俨然是准备换衣服烦躁至极的模样。

“这还重要吗？你身上沾着魔气，就足够妖怪们垂涎了。”见小狐狸满脸不明所以，温知星强耐怒火道：“和魔双修好处多多，可除了一方妖王还有活着的吗？他给了你妖力，却没有将你采补至死，取你灵丹，只是因为不屑杀你这只狐狸精罢了。”

“可他不是坏的！”颜凉低声叫起来，声音越来越小。

回想起男人高高在上的摸样，身下那块从未被人雕琢的石头都透着王座般的帝尊气势。美人如云，强妖为护，所在之地又是极尽奢华。银白色的眸永远透着高于天际的矜贵与冷漠。

他是魔吧。他喊她野狐狸。

颜凉越想越害怕。他甚至不要自己还他衣服，她穿过了就不要了。

那为什么抱她亲她，还替她擦眼泪？一边说着野狐狸，一边逗着她，是因为好玩吗。

“明白了？”温知星轻揉她的脑袋，最后捂着泪意涟涟的眼角，“除了师兄，谁还会对你好？你现在可是妖怪啊，小凉儿。”

妖怪只有弱肉强食，没有道义情感。

心里的伤疤又被重重地戳开，颜凉抽噎着鼻子，无助得瑟瑟发抖。

“那我现在怎么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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